Zero

萌多对CP,不定期脑洞,不定期产粮,可能僵尸号,快来看我诈尸~~

【杂记】有些人不必言谢却也一辈子都还不清


~~今天我们的花儿爷大量出没

~~其实阿花也很让我们心疼对吗

接合集上一篇,就不额外放链接了


在杭州住院的事情我只告诉了王盟,所以他给我送过一两次饭,其他时候我大多一个人待着,不过出乎我意料,小花中途来看过我一回。


由于我一个人,医院里的护士总要委婉地问我家人怎么没来,可能是洗肺这种需要全麻的手术一般都有患者家属陪着。


虽然洗肺本身并没有太大痛苦,但是全麻过后却有各种不适,麻药劲儿过去之后的两三天里,我不能控制地烦躁不安,严重的时候甚至不停地流泪。这是我完全没有料到的,以前我对全麻反应并没有这么强烈。顶多也就是总觉得睡不醒。


流眼泪实在不是因为我想哭,可是当我拿着纸巾不停擦眼泪的时候,却也觉得眼泪反过来影响了我的情绪。在麻药反应比较严重的那几天,每到傍晚,我就无法控制地流泪,眼泪总把我的思绪带回以前最艰难的的那几年,那时昏暗的房间里,陪伴着我的只有一盏老旧的台灯,烟蒂在桌子上堆成小山,白织灯泡的灯光借着屋里的烟和粉尘成了光雾,就好像是我要走的那条总也看不透的迷途。


那天听到开门声的时候,我正低头拿着纸巾擦眼泪。本以为是护士,可抬头看到的却是小花,他看起来和以往略有不同,可我一时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他看到我这副模样愣在了原地。僵了两秒钟,微微侧脸挑眉,我赶紧抢在前头干笑道:“麻醉反应,不是对你有意见哈。”小花这才反手关门走进来,道: “哦,呵呵,你吓我一跳,我今儿口袋里可没装糖。” 我白他一眼。


后来小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我们聊了许多,期间我还不停擦眼泪,实在是尴尬地很。我先是惊讶地问他怎么找来的,他说是王盟找的他,告诉他我一个人在医院,王盟知道他最近会来杭州。小花就道:“ 他可能是怕你一个人孤单。我也有点儿好奇,我以为你至少会叫上胖子。” 我回道:“ 看病这种事情一个人还不够吗?” 脑袋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我从手术室里被护士推出来放在病房里很久都没有被挪到病房的床上的情形,可能是一般护士们都默认会有家属来把病人抬到床上,我被晾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面部是最先恢复知觉的,但是也是酥酥麻麻像有蚂蚁在爬,其他地方丝毫不能动弹,也发不出声音,当我觉得已经躺到天荒地老嘴唇干裂的时候,护士终于进来了,无奈叫了几个男大夫,帮忙把我抬上了病床。小花侧过头来看我,问道:“ 怎么感觉你的眼泪流得比刚才更凶了,你真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刚想张嘴说话眼泪就流进来了,真咸。


我问小花瞎子怎么样了,他说,他跟瞎子做了大概两个星期病友,后来瞎子先出院了,临走还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之后又找快递送来了六箱猕猴桃…… 我明白瞎子的意思是可能是他暂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了,同时好奇瞎子是不是偏爱绿不啦唧的水果,以及蔬菜。


等流眼泪稍稍好点了,我才好好地看了看小花,这时我才发现,他额前的刘海被梳地偏向了与之前相反的方向,我明白过来之后,突然心像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花被刘海遮住的那处额角,应该有道三公分左右的伤疤。

他有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这是我那一刻最强烈的想法。我随即问小花:“ 上次在雷城那些人,你后来找出来了吧?” 小花嘴角一勾,轻笑一声,眼神里毫不掩饰地透出了凌厉,“ 你觉得呢?” 我心下了然,不再多问。


我端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是中午接的,现在已经半凉不热。喝完突然想起来这儿连多余的杯子都没有一个,就和小花说:“ 我这儿也没杯子了,不然还能给你倒口水喝。”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水杯道:“ 我不渴。” 他把外套拉链拉开,翘起了二郎腿,微笑着问我道:“ 医院的饭不大好吃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一听就乐了,眨眨眼睛看他:“ 你要请我吃饭啊?你也没吃呢吧,一起呀。”他嗯了声,就掏出手机,过了一会儿递给我,他选了一家粥屋,上面图片看起来很诱人,他点了皮蛋瘦肉粥,我翻了翻,最后和小花点了一样的。


后来说着话外卖就到了,医院住院区可能限制外卖进出,小花接了电话就起身去拿。


他穿着件渐变色的羊毛粗呢外套,长不过膝,下摆黑色,往上逐渐深灰,到肩膀处变成浅灰色。听他的意思是中午飞机才到杭州,行李放在酒店就来找我了,我看着小花依然得体的样子,形象似乎并没有被舟车劳顿所影响,但是我依然觉得他一定是疲惫的。我不知道他到杭州来有什么事情,也没多问。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我又想起了他额头上那道深深的伤痕,还有他因为拼命拽住我而脱臼的右肩。我突然觉得眼眶发酸,这次不是因为麻药的缘故,而是因为,我很心疼小花。


小花帮我支起小桌板,屋子里没有其他的桌子,他就只能也坐到床上来,除了粥他还叫了两道清淡小菜和一份炒米,摆上这些之后,小桌板上基本一个拳头的位置都不剩了。我们两个拿着透明小塑料勺子喝粥,低下头的时候头顶几乎顶在一起。小花喝的很认真,看得出来是饿了,本来我以为自己吃不了多少,但是小花选的这家粥屋味道的确很棒,我胃里的翻滚果然被压下了不少,解语花果然就是解语花。


我的确是吃得不错,不过小花一顿饭却吃得断断续续——他吃饭间又出去拿了两次外卖。


第一次是两箱进口车厘子和几个柠檬。


第二次是一个暖水瓶和一箱纯牛奶。


最后一次他进来,看我几乎又要抱起纸巾擦眼泪,他笑笑说:“ 行了别太感动。” 又叹了口气道:“ 我在杭州也就待两三天,这些东西,在你能自如活动之前应该是够了。” 他环视了一下我空空的病房,似乎是再也忍不住,皱眉道:“你好歹是住院…… ” 接下来他没说完,但我也已经明白。


他终于能坐下来把饭吃完。


外卖盒子都收拾好了之后,已经大概十点多了,我就让小花快回去,他看了看我,道:“ 好,那我走了。你也快休息吧。” 


他转身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住转身:“ 差点儿忘了。” 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袋子大白兔奶糖朝我抛过来,我堪堪接住,就听他道:“ 其实你挺幸福的。” 我笑道:“ 那可不,有解老板这么贴心的发小!”  他也笑笑:“ 你知道我说的不仅仅是我。” 我愣了一下,小花就已经推门走了出去。



我望着窗外。也不知道闷油瓶和胖子,睡了没有。


把灯关上后,我半天也没有睡着。


我几次拿起手机,想发微信给胖子和闷油瓶,但是信息编辑到一半,却又删除了。


后来一直到我出院,每天都会有小护士用小花买的暖水瓶帮我接好开水送来。不知道解老板是用的是金钱或是美色哪一招。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同时收到了闷油瓶和胖子的微信,胖子给我发了小满哥蹭着闷油瓶的手臂的照片,闷油瓶的则是一句话:顺利吗?


我喝着热水嚼着奶糖,突然觉得,有些人似乎一辈子不必言谢,但是却也一辈子都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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